第259章 魏庸:你这匹夫!(2 / 2)
“呵,失责好一个大忠似奸!”
朱亥冷笑一声。
话音未落!装满竹简少说也有二十斤重的大箱子被一脚踢飞,径直砸在魏庸胸口。
“噗!!”魏庸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!一大口老血喷出,沾染在撒出来的竹简。
静!死一般的寂静!
魏庸、魏王增、文武群臣,所有人都被惊呆了!
没人能想到,朱亥竟然会直接在魏王面前、在朝议上,下此重手!
直到这时,人们才忽然意识到。
眼前这位猛男,在当年信陵君窃符救赵时,就曾做过一锤囊死大将晋鄙的事!
万军丛中锤杀主帅他都敢做,在朝议上砸你一个司空又如何
没砸死已经是他收着脾气了。
“司空魏庸,私通罗网!勾结暴秦!为了一己之私,屡次卖国!其心可诛!其罪当诛!”
朱亥指了指那染血的竹简,虎目含煞,回望王座上的魏王增,一字一顿的说道:
“这便是他的暗中指使罗网杀手玄翦,屡次刺杀我大魏将领的铁证!”
“恳请我王,诛杀国贼!以慰忠魂!”
魏王增被他这凶戾的目光吓了一跳,几次都想要呼唤殿卫将之拿下。
但……他还是强行忍住了。
朱亥可是天人境大宗师,就他跟朱亥现在这几步距离。
万一,万一这莽夫真的发起疯来,从袖中掏出个四十斤铁锤,砸过来给他囊死.
要知道,魏庸之所以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大肆刺杀信陵君一系将校,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有他这个魏王在暗中放纵。
说一句,他是主谋之一都不夸张。
虽说当他接到信陵君遇刺的消息后,曾暗示过魏庸消停会的。
而勾结罗网,指挥玄翦,什么的,他这个魏王倒是真不清楚。也……懒得去清楚。
殿内,不少将校被这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,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。
站位靠前的几个将校,从那堆染血的竹简中,抽出了几个翻看。
看完之后,皆是脸色难看,目露凶光,恨不得生撕了魏庸。
被砸的胸闷,好不容易缓过来口气的魏庸,正想说些怒斥朱亥,却又看到了几位将校恐怖的眼神,顿时被吓的不敢动了。
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怎会有人在王上面前、朝议上敢动武的!
这打破了他几十年来的固有思维,更让他拿捏不准,眼前这几个将校,是否会如朱亥那般,直接对他动手。
以他这内力不到的小体格,也就朱亥特意留手了,否则别说宗师境,就面前几位中最弱的内劲境将校,杀他跟杀小鸡仔也差不了多少。
然而,这些将校终究没有朱亥那股‘匹夫一怒,天下缟素’的勇武之气,只是愤恨的瞪了他一眼,单膝跪在殿前。
“请大王诛杀国贼!”
随着这番话落下,信陵君一系的将校,也都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,齐刷刷地跟着跪倒了一大片!
“请大王诛杀国贼!!”
……
呼喊声如同浪潮般,一重高过一重!
就连不少非信陵君一系,属于王党的将校,在这一刻也跪了下来,一同高呼。
文臣只用在这殿堂之上站队就行,他们这些武将要考虑的可就多了。
毕竟,他们是真要上战场的!
在乱军之中,除非是宗师境强者,否则个人存在实在是太渺小了!
即使他们这些上层将官,想要活下去,很多时候也要依赖于同袍的兄弟拉一把。
否则,都不说友军有难不动如山什么的,就晚来那么一时三刻.
黄菜都已经凉透了。
魏庸见状,魂飞魄散!
如果只是信陵君一系将校,就朱亥这当场动武的举动,加上这堪称逼宫的行为。
魏王或许会迫于压力责罚他,但心中对信陵君一系将校的忌惮必然加重,等风头过去后,他魏庸反而会更受重用!
可现在这形式有点不对了,怎么所有将官都在反他!
他妈的一群丘八匹夫!反了!竟敢参我!
脸上冷汗涔涔而下,正想开口辩解些什么,试图将水搅浑。
就在此时!
“臣,御史大夫景宴,亦有本启奏!”
文臣队列之中,同为王党的御史大夫景宴,突然迈步出列!
他手中,同样高举着一份厚厚的卷宗!
声音虽不像朱亥那般充满力量,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肃杀之气!
“大司空魏庸,多次收受秦国贿赂!泄露我国城防机密,致使边境糜烂,秦军虎狼如入无人之境!此等行径,已然是通敌叛国!罪不容赦!
臣,恳请王上,明正典刑!诛杀魏庸!!”
轰!
魏庸只觉眼前一黑。
‘我他妈没有,你这是诽谤,诽谤啊!’
如果说,朱亥的指控,还能往派系斗争上解释。
那么,来自‘同党’景宴的这背后一刀。
就相当于把‘党争’这个他当做护身符的标签,给一把扯下!
更恶毒的是,景宴还顺带把边境失礼的锅给全扣在他魏庸一人身上!
至于证据的真假
呵,重要吗
重要的是,前线失利这口锅,总要有人背的。
否则,如何能安民心如何能安军心!
一时间,群情激奋!
在御史大夫领头下,御史这种职业喷子立刻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,纷纷出列附议!
痛斥魏庸的种种罪行!
一个个屎盆子,也不管有没有证据,可不可能,全往魏庸身上扣!
这可是销账的大好机会啊!
司空魏庸,作为三公,位高权重,可是难得的背锅侠,几乎什么锅都能背的动!
王位上,魏王增注视着眼前混乱的朝局,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。
当殿上文武百官同时向一人发难,尤其还有切实罪证之时,纵使他是王,也是没有办法抵抗这汹涌大势的。
这般手段,绝非朱亥能施展出的。
王叔不,纵使王叔真的未死,他或许有这个能力,却绝不屑于用这等手段!
到底是谁是何人在幕后布下此等杀局!
心中思绪繁多,落到嘴边,却只轻轻吐出二字:
“准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