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8章 梦醒相拥难自控(1 / 2)
庄周一睁眼,天儿灰扑扑的,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、陌生的木质香味儿。
他眼睛眨巴了几下,目光就落在了近在眼前的一张脸上。那张脸啊,线条刚硬,眉眼又深又好看,哪怕光线暗乎乎的,也能瞧出是个大帅哥。
这不是扁越人嘛?
“相公?”庄周下意识就喊出了口,那声音因为刚睡醒,沙沙哑哑的,他自个儿都懵了。
咋就管扁越人叫“相公”了呢?
这称呼从自己嘴里冒出来,咋还这么顺溜呢?
扁越人好像也被这声“相公”吓了一跳。本来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,深邃的眼睛里有那么一丝让人很难发现的惊讶,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。
他伸手把床头的台灯给打开了,柔和的灯光一下子就把屋里的昏暗给赶跑了。
“你醒了?”扁越人的声音又低又有磁性,还带着清晨那种懒洋洋的劲儿。
“嗯……”庄周轻轻回了一声,脑袋还有点迷糊呢。
他往四周看了看,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。这房间装饰简单,可又特别雅致,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。
“这是哪儿啊?”庄周忍不住问了一句,同时觉得脖子酸溜溜的。他伸手往后颈那儿摸了摸,这才察觉自己枕着的枕头硬邦邦的,咯得他难受极了。
扁越人好像瞧出了他的不舒服,就解释说:“这是我的公寓呢。你昨天……”他停了一下,像是在琢磨该咋说,“酒喝多了,我没办法就只能把你带回来了。”
“哦。”庄周一应声,那声音含含糊糊的。他使劲儿回忆昨晚上的事儿,可就只能想起一些七零八碎的片段,就像碎玻璃碴子似的,咋都拼不到一块儿去。
他就记得自己和朋友们去了酒吧,再然后呢,就啥都不晓得了。
他扭了扭身子,想换个舒坦点儿的姿势,结果发现自己浑身又酸又软,一点儿力气都没有。
更要命的是,那个硬枕头就跟石头似的,咯得他脖子疼得要命。
“不舒服呀?”扁越人很关切地问。
庄周一蹙眉,点了点头,下意识地就往扁越人怀里靠了靠。
软软的床垫,还有那温暖的怀抱,让他一下子就安心了不少,酸痛的脖子也没那么难受了。
扁越人身体一下子有点儿僵住了,好像没料到庄周一会这么做。
他低下头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庄周,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,让人看不透。庄周一压根儿没发觉扁越人有啥不一样,他舒坦地哼唧了一声,嘟囔着:“这枕头硬邦邦的……我寻思……我想躺你怀里睡……”
他声音低低的,还带点儿撒娇的劲儿,就跟只迷了路的小猫咪在找依靠似的。
扁越人愣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把手伸了出去,有点儿难为情地把庄周一搂过来了。
他动作轻轻的,小心翼翼的,就怕把怀里这人给弄醒了或者吓着了。
庄周一满意地把眼睛闭上了,脸往扁越人的胸口那儿一埋,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。
这种感觉啊……特别奇妙,特别踏实,让他从来都没这么放松和舒服过。
屋子里头安静下来了,就剩下他俩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混在一块儿。
扁越人低下头瞅着怀里的人,眼神慢慢就变得温和了。
他轻轻摩挲着庄周一的头发,心里头啥滋味儿都有。
他本来想着,自己和庄周一就是偶然碰见的,顶多算是见面点个头的交情。
可现在呢,怀里这人就像只乖顺的小猫咪似的,靠着他,依赖着他。
这种感觉啊……让他有点儿不知道咋办才好,可又好像有点儿……高兴?
时间就这么一点儿一点儿过去了,屋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暧昧了。庄周一窝在扁越人的怀里,睡得那叫一个香,呼吸稳稳当当、长长的,就跟个睡熟了的小娃娃似的。
冷不丁的,庄周一扭了扭身子,一只手不老实地就往上伸,感觉好像是要去解扁越人的衣服呢。
这一下,屋里的气氛就跟冻住了似的,就像冬天里结了层薄冰的湖面,表面看着风平浪静的,其实底下的水都在暗暗流动呢。
庄周一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,扁越人那冷冰冰的语气,就像一盆冷水直接从头上浇下来,把庄周一本来烧得旺旺的那股子欲火一下子就给浇灭了一大半。
他灰溜溜地把手缩回来,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指头,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别扭劲儿。
他本来就只是想……只是想对扁越人多了解一些罢了。
庄周一在心里头就这么给自己找借口呢。
自打扁越人吃了那颗丹药之后,身体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,有时候冷得像霜一样,有时候又热得像火似的,这可让庄周一又是好奇又是担心。
他就想知道扁越人到底在经历些啥,想知道这种变化对扁越人来说是好是坏,还想知道自己能为扁越人做些啥。
可是呢,他表示关心的法子好像老是不太对。
他太心急了,也太莽撞了。
他把扁越人骨子里的那种骄傲和矜持都给忘了,也忘了人家就算是身体虚弱的时候,也不愿意轻易就露出软弱的样子。庄周侧身躺在床上,眼睛瞅着背朝着自己的扁越人,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。
月光从窗棂那儿照进来,洒在扁越人身上,把他那瘦瘦的身形给映出来了。
看样子他像是睡着了,呼吸稳稳当当、长长的。
庄周轻轻叹了口气,翻了个身,也把后背冲着扁越人了。
他想把脑袋里那些想法都清空,可咋整都睡不着。
扁越人身上冒出来的那股子气息,一会儿像清清凉凉的山泉,一会儿又像滚烫的岩浆,搅得庄周心里乱糟糟的。
他就想起他俩刚见面的时候了。
那时候的扁越人啊,那可真是风采迷人,医术在世上没人能比,是好多人都敬重的神医呢。
可现在呢,就因为一颗不知道从哪来的丹药,被折磨得够呛。
庄周的心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捏住了似的,一阵一阵地疼,还不是那种尖锐的疼,是那种钝钝的疼。
他老想帮扁越人分担分担痛苦,想让他再变回以前那个样子。
但是啊,他啥办法都没有。
这种啥都做不了的感觉,让他觉得特别挫败,心里头满是焦虑。
他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的,就是睡不着。
他忍不住又朝着扁越人那边看过去,借着月光,瞧见扁越人的肩膀微微地抖呢,好像在憋着啥事儿似的。
“越人……”庄周轻轻地叫了一声,声音里好像带着那么一点点不容易发现的颤抖。没有任何反应。
庄周咬了咬嘴唇,稍微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把手伸了出去,轻轻搭在了扁越人的肩膀上。
他的手刚碰到扁越人的皮肤,就察觉到一股很奇怪的温度。这温度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,变来变去让人捉摸不透,就好像是有生命似的,在他的手掌心里跳动呢。他第一反应是想把手缩回来,可是又被这种奇特的触感给紧紧地勾住了。
他不由自主地就用手指头的肚儿轻轻地在扁越人的肩膀上摩挲起来,体会着温度的变化,也感受着那皮肤的光滑细腻。他的动作特别轻柔,就好像是在摸一件特别珍贵的瓷器似的,就怕一个不小心给弄碎了。
扁越人的身子还在微微地发颤呢,不过并没有抗拒他的触碰。
庄周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,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在身体里翻腾起来。